魔法部德赫事务司

付之一炬(正文链接+番外)

这是一个一人写文成功催更的励志故事(?

阿醒@cindy 2020刚开年已经完结一篇德赫了!都去给我疯狂吹彩虹屁啊啊啊!

付之一炬完结BE 目录页戳我 

据说已经退圈了的小R@坚果美少女R 读完都激情肝文了😂 番外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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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秋日早晨,我披着晨衣在餐桌前坐定,摆摆手让弓着身侯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退下。一杯已经斟好的伯爵红茶,一小盅用魔法温着的脱脂牛奶,餐盘里我吃惯了的莓果麦片也腾着氤氲的热气。我照例朝我那端坐在主位上的丈夫问好,附带上一个体贴的微笑。

 

偏偏那天他没有及时地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握一握我的手以示回应。幸而我先前遣退了厅里的仆人,否则不知这般的失礼与尴尬让人看了去会是如何的笑柄。我掩着口轻咳了一声,狐疑地又扫了他一眼。对方却好似没注意到,整个人愣愣地盯着手中甚至尚未摊开的报纸,面上带着说不上什么表情。

 

他那似曾相识的出神模样令我心下一沉。但还未等我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报纸头条巨大的加粗黑体字就炸得我眼冒金星。

 

赫敏·格兰杰的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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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格兰杰。

 

霍格沃茨荣誉校友。战争女英雄。

 

我当年亦是毕业于霍格沃茨,低了格兰杰小姐一届。学生时代的她称得上校内一位风云人物,轰轰烈烈诸多事迹我也略有耳闻。直到现在我都记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头发蓬乱的女巫风风火火地冲下占卜教室所在的塔楼,半点没理会身后特里劳妮教授的厉声指责,仍挂着雀斑的脸上还带着倨傲的快意。差点被她蹭脏袍角的我当下便对此人没甚么好感,心下愈发认同父亲的说辞,出身低贱之人往往更不懂得用行为赢得别人的尊重。

 

这位格兰杰小姐后来得以借黑魔王一战成名,自身人格魅力的成分自然有,但我仍腹诽,更多的还是运气使然。遇上这样的时代,民众对冲锋陷阵莽夫的追捧远胜过运筹帷幄的智者,她或许明面上得志,但终究算不得正统,难以动摇巫师世界的根基。一个会因得纯联的几句酒后戏言就大打出手的成年麻种女巫,与其扯上哪怕一丝半点关系都有伤体面。

 

是以哪怕勉强算得上做过几年校友,我同格兰杰小姐此人淡薄的交情远不足以支撑我订制一整套崭新的黑色礼服,捧着束白玫瑰现身她那及其隆重的葬礼。归根结底,让我在早上十点整出现在深秋的苏格兰高地的唯一原因,不过是我身侧虚虚挽着的丈夫而已。

 

我的丈夫曾与格兰杰小姐共事过。有那么几年,他们甚至被分到了同一个小组,负责从旁协助法执司的一应决策,是个吃力不讨巧的苦差。有几次会议开得晚了,我还会让送饭的家养小精灵给当时尚未成家的她也捎上一份,因着这份情谊,那几年的圣诞与新年也总能收到这位小姐的道谢祝福卡片。虽然这点往来在她因为闹事被停职调任后便不复存在,但事情毕竟过去了这么些年,此番场合,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到场祭奠一番,以示我丈夫这前任纯联主席的风度与品格。

 

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被不少宾客围着,因隔得太远,反而面容模糊看不大真切。我曾在报上读过他是个什么威尔士纯血家族的小分支,多年前还与我在一个纯血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时值他神奇生物司副司长新官上任,所见还算得上个周正的体面人,也不知为何偏偏相中了格兰杰小姐,在婚配一事上如此自甘堕落。

 

我收回视线,却瞥见丈夫僵直了脊背,一双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被独子半搀着的男人。我们停滞的脚步已挡了几位身后的宾客,我只得回头扯起一个歉意的笑,顺道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这头回得不凑巧,偏偏对上了双眼尾上挑的熟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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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眼睛无情地指摘了我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中刻意忽略的那厚厚一层尘埃。

 

我同丈夫是家族联姻,交际了几次,大家都觉得合适,便早早结了婚。出嫁前母亲曾忧心忡忡地告诫我,无论日后婚姻中有任何磕碰,都绝不能因其伤害到我们两家人的体面与和气。我想起幼时偶然瞥见的、父亲的女伴,又想起订婚派对上德拉科特意为我拍得的那颗世界上最大的粉钻,干脆地把头纱一拉,半点没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刚新婚那几年一切都好。他像每一个新晋担上家庭重任的男人一样,工作得愈发努力,我也像每一个对家庭与未来满怀期待的新妇一样,言行中还带着些小女儿的娇娇做派。当时我还单纯,眼界狭隘,还分不清相敬如宾与海誓山盟的区别,比如前者只为了人前几分体面、人后一分自由。在这种婚姻里,一味学着我姐姐达芙妮在她丈夫面前的那种娇纵矫揉可换不来对方的爱重,缠得紧了更是适得其反,半分不似我期待的那样、可以当得上风情万种。

 

可叹这一点我意识到得太晚。他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通过政绩来洗掉自己身上洗不掉的纹身印记。我因着他夜夜晚归时时加班而不满,却没想到几句抱怨会茁壮成长,反驳,争论,争吵……他愈发晚归,我心底深埋的恐惧也终于被他公文包里露出的礼盒一角给证实。我并没有机会去发现那个浅银色礼品纸包着的长方形礼盒里装着什么惊喜,只因它第二天就不翼而飞,换回了我愁眉苦脸了好几个月的丈夫脸上的第一个笑容。

 

母亲的担忧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她大抵早就知道了那颗我锁在古灵阁里的粉钻根本就是老马尔福夫人的手笔。体面,的确是这场联姻里我唯一能够守住的防线了。

 

所幸我的丈夫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发现了端倪,又或者他只是单纯道德未泯、良心作祟,至少我们一度跌到冰点的关系随着他的好心情一道起死回生。他会在早餐桌前握一握我的手,温和地笑笑,再在抹黄油的时候就着报纸上的时事要闻同我聊上几句。他依然晚归,但总会回来,偶尔给留盏灯等着他的我带上支红玫瑰,偶尔又是一个愧疚的吻,一个安抚的拥抱。

 

现在想来,我若当时更聪明一些就好了。不去选择在天平朝着我倾斜的时候自以为是地乘胜追击,或许才是真正的稳操胜券。

 

给他时间让他厌倦了那双眼睛。不会让他有理由忘不了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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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唯一一次以马尔福夫人的身份走进魔法部,借着寻我丈夫的由头,仰着下巴将所有出入的纯血女巫打量了个遍。我的突然造访显然打得他措手不及,亲昵安抚我的同时,那隐隐朝对面办公室瞟的余光,连同他袍子兜里露出的一小片羊毛织物的边角,一个都没有逃过我的视线。

 

我装作一无所获地离开,默默记下了对面两间办公室的门牌。赫敏·格兰杰。艾达·赛尔文。前者让我皱了皱鼻头。后者让我拧起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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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几十年人生中最低鄙不堪的对手。一个哑炮,实实在在地辱没了她血管里流淌的高贵财产。被这般人物摆了一道,着实令我如鲠在喉。

 

我选择在这位赛尔文小姐最落魄的档口与她摊牌。是时其因为上司的停职查办而被调往档案室做苦差,我让父亲做了点手脚,确保她那对除了血统外一无是处的父母也没法让她躲开这个苦头。

 

赛尔文小姐勉强保住了点纯血巫师应有的骨气,矢口否认与我丈夫上不得台面的私情。大抵是我的威胁恰到好处地捏住了她的痛脚,这位小姐次日便干脆地辞了职,搬回了南部不知做什么营生去了。

 

我自认这件事处理得干脆漂亮,既捍卫了我的婚姻,亦保全了我同我丈夫两家的名声。只是不知我的丈夫对我的行踪知晓多少。赛尔文小姐离开后,他暴躁了一阵,消沉了一阵,得我一直陪着,最终总归是恢复了。我们的婚姻重新回到了最完美的状态,早餐桌,额头吻,红玫瑰。

 

但我频繁撞见他的失神,退休后更甚。或许他仍记着那个多年没有音讯的女人,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早年力排众议不愿要个孩子,到了晚年终归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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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着已经有些僵的微笑半分不愿示弱,同样认出我来的赛尔文小姐却只是轻蔑地嗤笑一声,挽着她的同伴不客气地绕到了我们前面。

 

我下意识转向我的丈夫,大抵心里还是对他抱有期望,盼着他能够注意到他的妻子遭受了多么明目张胆的不敬,并为此说上两句什么。而他仍然盯着先前的方向。那位微驼着背胡子拉渣的鳏夫。男人身边身姿挺拔的独子。前来吊唁的红发宾客。任他们扶着轮椅的昔日救世主。

 

爱人。亲人。儿女。至交。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惧怕死亡,却又那样的渴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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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我们告别遗体的时候,我将手中小心修剪过的白玫瑰放在格兰杰小姐的发旁。遗体保存得十分得宜:她好似只是沉睡着,做着什么美梦一般,嘴角仍然带着我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倨傲的快意,仿佛随时都要睁开眼来,昭告她的胜利。

 

还没等我想明白自己这般奇怪的念头从何而来,我的丈夫从他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手织的羊毛袜子,郑重地将它放在棺木边,正对着上方墓碑上那唯一一句铭文,今日眼前所见不过明日过眼云烟

 

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只袜子。三十多年前我去他办公室寻他,他袍子兜里露出羊毛织物的一小个角,我每一个哭叫着醒来的噩梦里都有它的功劳。没想到时隔多年终于得以一见,它竟还完好无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馨美好。

 

这么多年了。

 

我再顾不得什么礼仪体面,颤抖的手指几乎要一把抓上他板正的领带,目眦欲裂。质问的话到了嘴边也不知先说哪句更妥帖。我想到格兰杰小姐的丈夫先前悼词里描绘的温馨图景,周末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他那富有爱心的太太这点闲暇时间也不放过,手上给她的精灵朋友编织毛线袜,得闲了喝口茶,再抬起眼来对他笑一笑。他可以满足地望着她过完一辈子。他认为这就是婚姻的真谛。

 

而我的丈夫,我那从不用保存魔咒、送我支红玫瑰都无法盛放三日的丈夫只是咬着唇,抽出魔杖来点燃了那只毛线袜。

 

付之一炬。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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